姜文：人生就是建立在误读之上，不论好坏 | 十三邀第13期

第13期：许知远对话姜文

文/胡不沉

许知远和姜文倚窗往下望去，一片绿意掩映中，隐着老旧的城市景观。手指所到之处，毫不起眼的建筑皆有点名目，30年的德国老餐馆，不种树的沙特领馆……十年来，为了复现张北海笔下的老北平，北京城更像一张地图，烙刻在姜文的脑海中。

姜文从小住在内务部街的大宅院里——曾经的六公主府，数位历史人物的故居。幼年钻过的“防空洞”，未曾想到也是国宝的藏身处。童年记忆与历史变迁自然地交缠，让花木山石皆生出几分传奇的质感。姜文浸润其中，对历史的感知，得天独厚。

许知远说，姜文仿佛游离在时间之外，很难看出某个传统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。

姜文则更愿意谈论传奇。在这座蕴藉深厚的古都，传奇就是一个个隐在胡同里的人。

而所谓传奇，恰恰是反传统的。

与许知远推崇传统的古典的人文主义观念不同，姜文坚信，人只能表达自己。

作为演员的姜文，既演过《末代皇后》里 的溥仪 ，也演过《芙蓉镇》半癫狂的秦书田，还有《红高粱》里的野性汉子余占鳌……角色之间反差极大，其中都有他别具一格的诠释。作为导演的姜文，作品不多，从1994年到现在，24年一共拍了6部电影，但风格从一开始就极具辨识度。31岁，姜文导演的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即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获奖。37岁，又将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收入囊中。在表达自己这件事上，姜文天赋异禀。

许知远试图了解，在人们熟悉的这个“硬挺”的姜文背后，是否有少为人道起的恐惧或柔软，以及，他身上那种野生的强大力量是否也会带来某种封闭性……但抛出的问题每每在他三言两语的调侃中被消解。姜文唯一承认的是，日常生活，于他是更大的“危险”，小至早起，大至与母亲的关系。这种现实世界中的“笨拙”与艺术世界里的强力，构成了有趣的对照。

至于那些电影里跨越时空，不断复现的“消逝”、“孤独”、“讽喻”……与现实的姜文有什么真正的联系呢？大概没有人知道。这场对话之后，他又留给人一个新的混沌的谜团。

在姜文的电影世界里，时间的线性仿佛消失，成为一个可构造的平面，他在上面穿梭自如。上一个故事一结束，他又一头钻进生机勃勃的新的想象里……

这一次，听说是有关老北平的风物和檐上的飞侠。

想想就很有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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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文新作《邪不压正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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